海 外 头 条总 编 火 凤 凰 (海外)
海外头条总编审 王 在 军 (中国)
海外头条副编审 Wendy温迪(英国)
图片选自百度
公园景象
桑民强
酷夏的清晨,公园里清新爽凉。树荫下有一丛丛人早早儿地占领了固有的阵地。一个跑步的矮胖的女人胸前波涛汹湧,而跟在后面的女人却像一片长长的白鲞,在从你面前闪过,与前者相映成趣。走进女人一堆,就像走进叽叽喳喳麻雀群中,闹热并嘈杂。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女人,在谈论自个儿的儿女和媳婿。一个说,钱赚的不多,嘴巴挺挑食,只吃当天的新鲜菜肴。另一个忙接口,你家那个倒还好能吃当天的,我家那个只吃这一顿新鲜的菜肴。又有人忙问,那剩菜剩饭的谁吃?几乎是几张嘴同时抢答,还有谁吃,家里两个老人呗!有人感叹了,现在的年轻人咋都这样呢,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!有一个知识老妇插话,“叫我说,儿女媳婿不吃剩菜剩饭我老俩口也不吃,难道我俩出钱招待他们,最后最后还让我们吃剩下的不成!”又说到底是老人宠坏了年青人,她们想,反正剩下的你们会吃。女人们不吭声了,有人轻声嘀咕:每顿一家子都吃鲜,哪不跟吃饭店一般,那来那么多钱!大家都点头,“麻雀群”一时间静了下来。但马上一个新问题讨论又开始了,就是要不要与儿女住在一起。有人说,按理,我是婆婆,虽说房子小了点,但也能住下。哎,而儿媳就喜欢住娘家,弄得我一个礼拜也见不到儿子孙女,那个思念之苦,嗨!另一个马上接上,你这是享福,你那亲家可是在受苦呢,要烧要洗,还要接送外甥女上幼儿园。但我是儿子他娘,住我这里邻居才没有闲话。先前说话的老女人还是感到十分地委曲。啊呀,你委曲什么呀,叫我幸福都来不及,你以为日久生情孙女以后会养你不成?做梦去吧!说这话的人很尖刻,但也刻画出一些后辈不懂感恩的嘴脸。我仔细听了一下,附和前一个老女人的是少数,大多数都是认为伺候下一代下下一代是很累的事,你能轻松一点,庆幸都来不及,有啥好想不通的。说到底,现在的年轻人做家务不自觉,推说工作忙,压力大,忙什么呢,回到家就对付自个儿的手机,连儿女喊他(她)都懒的动身,推给老公(老婆)去完成,最后老人看不下去了,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做儿女该做的事。儿女忙到这个份上了,你说那还有时间与老父母谈工作生活,来宽慰老人的一片期待。这在许多家都是“家常便饭”,或许就这是时代病吧!
这边老女人谈的热乎,那块老男人谈的更是激烈,两派争得很厉害呵!
一个穿旧工装的瘦个说,毛爷爷一心为穷人谋福利,而且那会儿思想好、秩序好、风气好,反正什么都好。听到这里一位穿休闲装的矮个子按捺不住了,好什么呢,文革那会儿,我父亲生病想买包椒盐花生吃,跑遍大半个城,楞是一颗也没有。还有一个戴着高级墨镜的也跟着反击,是啊,那会儿风情气正,可惜经济不行啊,政府不涨工资不建住宅,我们家8个人住在16平方的小屋一住就是8年。那个滋味,大家都是过来人,也无须我多说。另一个着中山装的大爷听不下去了,“你怎么不想想解放前,那时穷苦人多遭罪,亏得解放后生活才能慢慢提高。”站在稍远的一位也是上了年纪的穿着笔挺西装的接上话茬,提高的也太慢了吧,你能到商店买到什么商品,哪有现在琳琅满目应有尽有!应有尽有对我们这种人没有一分钱的意义,看到有钱人出手阔绰,我那个恨啊,干脆别到大商店去丢那个份儿!说这话的是一个精瘦的男子,不知是生病还咋是的脸色黄黑。对毛老爷子有意见。往往是当年冲击大的人及他们的子女后代,他们当年是精英阶层,却变成被拔毛的落汤鸡。而怀念毛老爷子的往往是当年的工农群众,他们当年穷,但感觉不到,因为周围人都差不多,而且政治运动极少冲击到他们,反倒有一股子当主人的尊严。
正在大伙儿纷纷嚷嚷时,有人亮起嗓子喊了一声,三七开,中央早有定论!于是全体静默下来,继而散开。有的去打太极,有的去遛鸟,也有的去看一场激烈的羽毛球。
打羽毛球的一位是年轻的和尚,也不知他为何懒做早功溜出佛门到这世俗之地事做世俗之举,和尚颈项上金链子手上金戒子分量都重,想必佛门“生意”兴隆,收入颇丰。对手是一位12岁左右的小男孩,想不到小小年纪身手敏捷,球技了得,将和尚发过来的球一一“返回”予他,到是和尚招架不住,讨饶服输。据知情人士透露,这小孩时常出现在公园打球,只不过对手时常换人。更有人说小孩可能私底下与对手说好了的,谁“输”了谁就得出血,因为曾看到输者给小孩递过去一张百元大钞。至于那个和尚,前几天还伙同另一个和尚在一个小区出现过,向住户兜售包里的字画,不过那次没带这些金晃晃的黄货。打羽毛球本是健身益体的一个颇吸引人的体育项目,却被蒙上一层金钱的锈迹和生意的迷雾,还有,那小孩是羽毛球高手的后代?为啥不上学?家境窘迫要他小小年纪出外挣钱?这挣钱的门路又十分特殊。还有每天与他过招的是些什么人,哈,认真起来,还真是层层迷雾,只是有一点可以确认,金钱以特有的魅力已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。
这公园角落,有一个老师模样的中年人在聚精会神地画画,他面前支起一个特大的画架。画架左侧是一幅初步成型的美丽少妇俏像画,已能看出她的妩媚和妖艳,而画架右侧则画的一个硕大的骷髅及一副骨头身架,看后令人慌兮兮的。因为这样的画家及为罕见,不免要多问几句了,他倒很耐烦,说自己是学解剖的,不过对美术也颇有兴趣,这样疑团也解开不少,不过纵然是搞医学解剖,那也是工作间的操作,这公园百花芬芳百鸟鸣欢一派美丽的景象,你画这么个骷髅骨架岂不是欢宴上一声啼哭不谐调呢!“HO、HO、HO”!画家对我的见识很不以为然,正因为风光大好,才需要人们提高警惕,不要被风光所醉倒而误导。我还是不解其意,他急了,说,这幅画画的是表象,是真相,肤浅的真相,短暂的真相;那幅画画的是内核,是真相,是本质的真相,长久的真相。画家又说,很多人都只喜欢看表象,比如说,每个爱美的人喜欢在镜子前欣赏自个儿,她绝不会延伸开去想到做CT后的那个头和身子,青春美貌时间很短,而放在棺材里若不遭破坏那骨架骷髅可放上千年,那个也是你呀,画家振振有词,我提醒他:“是他,但他早就浑然不知!”画家顿时语塞。我又说,人人都喜欢美好,而厌恶丑恶,即使它是真相。
柳丝儿在水边拂,荷花在湖面放,青草在树下温柔,黄鹂在顶上歌唱。有俩人从树林的深处出来,一个说,空巢老人、留守儿童、周未夫妻、年度兄弟,这些中国现代社会的现象令人心烦。另一位说,是啊。所以明天我的一个大家庭将在这里团聚,想必那是幸福的短暂一刻。
桑民强,1948年12月出生于杭州市。曾在企业担任总试验室主任、科长。擅长写残疾人题材文学作品。诗歌《我是钱塘江上一朵摇着轮椅的浪花》,在全国残疾人朗诵会上广泛朗读,10首残疾人题材朗诵诗从2018年起被百度推荐,复制付款。现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,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,浙江省作协会员,浙江省杂文学会理事。著有《自强之路》(作家出版社,34万字),《随语集》(团结出版社,30万字)。2024年3月,加入中国第一个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“北京诗派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