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雄山祭《泉城晨话》第251期
杨延斌
清明节前一天晚上,我忽然想到已经定居济南二十年了,还没有去过英雄山呢。我决定清明节一早,独自上山拜谒为解放济南而牺牲的英烈们,还有那个十年前就留下深刻印象的黄祖炎烈士。
我从英雄山北门进入。在这里想登上英雄山制高点有两个途径,一是右拐绕行到西门,沿着坡度平缓的路,就能看到济南战役纪念馆。想登顶就在济南战役纪念馆前左转,这样能避免累出一头汗。二是从北面山坡拾级而上,虽然算不得陡峭,但也不是老年人说上就能上得去。我驻足观望,发现往上攀登的多为年轻人。这对我是个刺激,猛然想起三十五岁前在小兴安岭南麓工作时,天天早晨把爬山视为乐趣的情景,心里就涌起攀爬的欲望。我想,不管高低也是山,没有攀登的过程,那还叫上山吗?我知道,这是不服老的念头在鼓舞纵容着腿脚。
英雄山北面的台阶修得很人性化,每隔二三十级台阶,就有个可以停下来缓冲一下的平台。我登上一百个台阶后,已经感觉心脏跳得吃紧,不得停下来歇息,做做长呼吸,缓冲一下气力。有个中年男子看我一头白发,就友善提醒说:“老爷子要小心,多歇几回,别慌,后边也没有枪子儿撵,慢慢上呗!”嘿嘿,这个人的幽默有意思。
从逐级而上开始,我前头就有两个至多六十岁的女士,她们领先我十几个台阶,结果我成为她们身后的“黄雀”,她们也成为我想超越的“蝉”。我们互相不识,却在暗暗较劲。我耳内时而传来“别让后边的老头超过去”。而我想的是一定先她们登上山顶。结果她们每次坐下来喘息都紧盯着我,看我距离她们只有几个台阶时,她俩就起身快步向上攀登。
我认为她们不想让我超越和我想一定超越,都是积极向上的可贵精神,这种不服输的劲头,就是人的精气神。生活中的精气神,就是鼓舞人蓬勃向上的原动力。
登上二百个台阶之后,我就保持紧追不舍的劲头;上去三百个台阶后,那俩女士只能在我身后上气不接下气地感叹:“这老头身体真棒!”
我把346级台阶踩在脚下,仰望济南战役纪念塔,陷入沉思。
忽然想登英雄山,源于十年前看了一个故事。
今天是我学会使用电脑十年零三十一天。就在学会电脑的第一天,我在《齐鲁晚报》看到一篇有关英雄山烈士的文章,就想上网查询英雄山名字的来历。
故事源于1951年3月13日晚8:30,在济南市政府礼堂,革命功臣、在红军最艰难时期担任毛主席秘书的黄祖炎,被反动分子王聚民枪杀。仅从黄祖炎牺牲后的一个月内,毛主席就做出三次重要批示来看,黄祖炎在中国革命和毛主席心目中占据重要位置,于是我就记住了这个名字。
据网文记载,1952年10月27日,来济南休假的毛主席在许世友将军陪同下,来到当时的四里山。毛主席边走边向许将军介绍他和黄祖炎几十年的交集过程。毛主席站在黄祖炎墓前说:“墓修得很好,山东军分区的烈士抚恤工作做得不错。”
许世友将军深情地指着一片墓地说:“那里还埋着济南战役牺牲的一些烈士。”
毛主席环顾四周动情地说:“有这么多人民英雄长眠在这里,此乃山之幸,四里山就成英雄山了。”从此四里山就改成了英雄山。
我找到了黄祖炎之墓,以十分敬仰的心情,久久在墓前垂头站立……
虽然清明节的天空一片蒙蒙阴沉,像极了一个人的悲壮表情。我本以为来英雄山的人不会太多。
我在山顶的纪念塔下,看到有些中学生模样的孩子们,列队向济南战役纪念塔敬礼,尽管我以为是偶然现象,心里还是很感动的。待我从山的南坡走下87级台阶,再前行一百多米,看到左侧的济南战役纪念馆时,令我惊叹的一幕出现了。在飘扬着红旗的旗杆下的台阶上,数以百计千计的少年红领巾、中学生们、无计其数的青年人,正簇拥着穿上军装的老军人们,有序地排队合影留念、宣誓牢记先烈、报效祖国。意外看到这个令人激动的场面,看到一波又一波孩子们站在国旗下举起右手宣誓,我认为这就是国家的希望。
猛然间,我在老军人行列里,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他是我的文友好朋友、大我十岁的老空军战士、原成都军区军务处副处长李广聚先生和他的战友们。看到已近八十岁的广聚老兄穿着军装,更显得精神矍铄,令我感到亲切。本想猛然扑上去抱住他,又想到不宜让他受到惊吓,我就正面迎上去。握手寒暄后,本意是想我俩合个影,见我们往台阶一站,就凑过几个人挤进镜头。
走进济南战役纪念馆,我又是一阵感慨。我看到一个个字正腔圆的解说员,竟然是十岁左右的孩子。我感觉这是延续革命传统的最好方式。
历史上的八天永远值得牢记:1948年9月16日至24日,这是蒋家王朝走向末日的标志;这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序幕。
永远铭记为济南解放而献出生命的英烈们!
2024年4月5日于济南
作者简介:杨延斌,笔名水务。《都市头条·济南头条》首位特约专栏作家。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,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,山东省网络作家协会会员,山东省写作学会会员,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,中国散文学会会员。
刘般伸,特型演员,著名书法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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