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忘老营盘的军号声
作者: 姚启超
那天,我们原陆军96团二连老战友一行回到西南边疆——临沧市博尚老部队老营盘营区转了转,停留了半天。老战友们离开老营盘40多年了,老营盘还存在,但是已经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样子,并且再也听不到熟悉的军号声。军号是军营最美的旋律,踏入老营盘,勾起一幕幕往事。
47年前,17岁的我入伍到博尚军营。记得元旦以后的一天,我几经辗转分到一个新兵排,当晚正赶上连队会餐,丰盛的菜肴让我惊喜不已,暗下决心要在部队好好干。谁知第一次参加野营拉练,我就险些打退堂鼓。记得那是我们入伍不久,为了培养战斗作风,部队以营为单位组织新兵开展50公里野营拉练。行军至40公里左右时,我的脚上磨出好几个水疱,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。余下的10公里,我不知道是怎样咬着牙坚持下来的。时隔不久,便是我到部队的第一个春节。除夕夜,连队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。这一次,我却没有一点胃口。夜深人静时,我把自己深深埋在被子里,哭了一场。
站岗放哨,是军营生活的重要内容。刚开始站夜哨时,我有点害怕,但时间久了,就变成一种享受。夜深人静时,身背钢枪站在哨位上,望着澄明如镜、星光点点的天空,一种为祖国、为人民站岗放哨的自豪感便油然而生——和平的天空,离不开我们的默默守护。
参军入伍,战友们居于一室、操于一队、学于一堂,朝夕相处,情同手足。无论谁碰上头疼脑热,都会有战友关心地送上病号饭;不管谁训练掉队,都会有战友耐心地陪练帮带。一周后,我便开始接受高强度的新兵集中训练,这对于高中文化的我来说并不陌生。但在诸多训练课目中,最让我头疼的是单杠一练习。因为我读书时从小学到高中体育一直是弱项,上肢力量差,最初我只能拉上去2个。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,仍不见起色,这让我每次站在单杠前畏难不安。
情绪低落的我引起新兵连班长的注意。一天傍晚,我正在班里发呆,忽然听到班长在走廊喊我的名字。他把我带到训练场上。我这才发现,夜幕下的器械场上,很多新战友聚集在那里“开小灶”。班长语重心长地说:“不只你一个有训练不过关的课目,逃避解决不了问题。从今天开始,我教你练,你做好吃苦的准备了吗?”看着班长严肃而认真的表情,我应声答道:“准备好了!”
从那一刻开始,我感到自己并不孤单,也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。每天傍晚,只要有时间,我就到训练场上,从吊杠练起。“一分钟、两分钟……再坚持30秒!”在班长和战友的帮助下,我刻苦进行辅助训练。手心磨出血泡,结成老茧;手臂酸痛,拿不住筷子。那段时间真的很难熬。
新兵训练两个月,进入考核。来到熟悉的场地,看到熟悉的器械,面对熟悉的战友,我用行动证明自己已不是之前那个垂头丧气的“吊杠哥”,单杠一二练习应对自如、信心满满。
因为体育方面是我的弱项,投弹考核时只投了25米,全班就我一个人不及格。班长主动陪我加练,午饭后、熄灯前,想方设法帮我锻炼臂力,千方百计为我规范动作。几个月下来,我的成绩不断攀升。
1979年,我随部队参加边境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,作为新闻摄影报道员,和战友们踏上了南疆边陲炮火隆隆的前线,展现在眼前的是塌坍的废墟和被烧焦的橡胶林。我和战友们穿行在战壕里,潜伏在丛林中,顺利完成了作战任务。
许多年过去了,那些点滴回忆,那时不时犹在耳畔的军号声,成为我生命中的最强音。
重返临沧
作者:姚启超
当绿胶鞋黏住你的颜色
我才读懂你的热情
一眼望去 红彤彤的壮阔
托举着青山、绿水、蓝天
呼吸一口红土里散发的芬芳
总有一种情怀激荡胸间
把忠诚种在红土里
生长的是无尽无休的眷恋
十八岁正是花开的季节
我与临沧的红土地结缘
从此
在临沧红土里生长
在绿色中磨炼
与激情共舞
与青春作伴
紧握手中钢枪
守护着边疆佤乡的繁盛与安然
树木的年轮涂满红色
岁月变幻着斑斓
生命里充盈着红土的韧性
理想中绽放着红色的信念
啊 临沧的红土地哟
你为什么这么红
是鲜红的旗帜把你映照
先辈的鲜血将你浸染
你的肥沃滋养着我
让我带着你镌刻的印记
在希望的天空拥抱遥远
光阴似箭,日月如梭
一眨眼,与你已分别四十多年
如今相见
依然那么丰腴
仍旧红得耀眼
你就是最美的那幅油画
永远地 端正地
挂在我心间
作者姚启超,入伍在11军32师96团服役,军队新闻工作者,参加1979年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。1983年退伍回到贵州家乡,在县委宣传部工作,1986年调县人民武装部工作,95年军改二次入伍直到退休,上校军衔。几十年来,从部队开始发表新闻报道、文学作品千余篇,许多作品获得军地奖,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,退休后居住于贵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