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启蒙恩师(散文)
——思绪翻飞“教师节”
(二O二三年)
郭承云
时光飞去,往事如昨。上世纪一九六三年,我在家乡西平村(周村区贾黄公社)的大柳行学校(距我村一里多路)入读小学一年级。课堂教室设置在学校西邻的农户破旧东屋里,课桌是用土坯间隔垒柱横铺破旧木板,座位由学生从家自带,黑板是一块破旧大纤维板挂在北山墙面,所学课本《语文》、《算术》两本都由宋立德老师(男,公办教师,柳行村人)任课。宋老师是一位尽职尽责循循善诱的好老师。《算术》从最简单的加减法学起,《语文》则从汉语拼音字母:bpmfdtnl……学起。为让学生们会读会写会背诵,宋老师还把《拼音字母表》自编歌曲教唱给学生们便于加深记忆,伴随着他熟练地口琴乐器声调,让学生们跟着唱,寓教于乐在其中。
几个月后,宋老师去三年级任课,我们一年级课堂也搬进了学校东门外大操场北边新建的大教室内,由孙即荣老师任课(女,民办教师,东平村人,东平村处在我西平村东北方向两村紧挨,与柳行村所处的西南方向三村形成一条中轴斜线)。孙老师穿着朴素,端庄大方,头梳两条辫子,说话干脆利落,让我们这些小学生存敬畏之意萌发在内心深处。
孙老师是一位治学严谨、教书有方的好老师,一次《算术》考试过后,孙老师在课堂上按学生座位顺序宣布成绩,当念到我的名字时,孙老师脸色一沉目光如炬,厉声说道:“郭承云,站起来!”我怯生生地站起来。“你是咋考的?全班不合格的其中就有你!”我羞愧万分低头看着脚下,若是有道裂缝也想钻进去逃避。之后的学习过程中,孙老师的严厉批评如叩心弦,学习成绩有了一定进步,孙老师及时鼓励我继续努力。
孙老师是一位关照学生慈善心肠的好老师。六十年代的冬天特冷,在教室听课写字冻得手指头拿不住铅笔,外面的土路面冻得裂缝空隙能放进一个小孩拳头,这天中午放学回家的路上,我遭遇了意外事故致使右腿严重骨裂伤筋,当时不能走路,孙老师见状后立即吩咐我三哥(本校读三年级)和几个大同学把我轮流背回家,孙老师到我家当即叮嘱我的父母:“先让他在家待几天,可以在家看书学习”。
就这样在家养伤几天后,由三哥等大同学轮流背我上学放学。父母商定:“伤筋动骨一百天,背来背去不是常法子,还是让他拿着煎饼干粮到学校吃”。之后在中午放学后,孙老师把煎饼放在教室里的土炉子上烤软卷起来递给我:“吃完后去伙房(食堂)找点水喝”。日复一日,持续很长时间。
星期天放学后在家里母亲说:“不要让孙老师烤煎饼了,她还要下步走一里多路回东平村家里吃饭”。后来我和孙老师说了,只见孙老师脸上稍有迟疑,当即说道:“也行,那你自己烤吧!”空荡寂寞的大教室内,身上少衣怨天寒,我坐在墙角并不火旺的土炉旁边取暖,也是打发消磨无聊的时间,我捧起了我最爱读的《语文》课本(兼顾算术),看书看得入迷了,似乎寒冷远去了。我在柳行小学念到六年级,续读柳行联办中学,后读贾黄公社农村高中,一九七三年一月毕业回村务农,在一九七五年十一月外出参加工作。
孙老师从六十年代执教小学继之初中,热爱教育事业无怨无悔,辛勤园丁桃李天下,名至实归天道酬勤,荣获“优秀教师”、“模范班主任”等荣誉称号。她教出的学生们,最早的从七十年代走向社会从事各行各业。市民户口“颜值”不减受人青睐,一部分学生早就端起了“铁饭碗”,而孙老师“怀才不遇”端着“农”字号饭碗,直到一九八五年国家颁布政策民办教师通过专业考试全面考核,被录为“公办教师”,继续倾心全力工作在教师岗位上直至退休。
半个多世纪过去了,我也从工作单位退休居住周村小城多年,与孙老师联系中断。通过询问家乡熟人得知:孙老师去了省会城市济南,丈夫是某企业工程师,她的子女随之落户济南学习工作就业。不知孙老师近况如何?甚为感谢恩师。
远飞的大雁,请你快飞到济南,捎个信儿给孙老师,远方的学生真诚地祝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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