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 民 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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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剧:王亚平 李梦昭
前言: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,大批的农村青年进入城市。
三十多年来,他们用双手为城市竖起了一座座高楼,用汗水浇灌着城市的花园。他们的勤劳朴实与聪明善良给城市带来了勃勃生机。
可以说,没有他们就没有中国今天的成就与繁荣。
无论从那个角度说,他们都是一个不应该被忽略和被遗忘的庞大的群体。
主题歌起:
走过多少路,这路最漫长。风雨真情,有时也失落。爱也是歌,恨也是歌。心曲无言,伴随天涯不寂寞。
走过多少路,这路最坎坷。匆匆人生,谁都有困惑。苦乐生活,难改执着。回首无言,微笑品味都不错。
不停地走,风一样洒脱。
不停地走,每天都是新你我。
叠映片名《农民工》第十集。
农 民 工
第十集
〔1〕
建筑工地德孝住房。日。
德在屋里踱着步。
德孝:“张科长就和你说了这些?”
老四:“就这些,检查的具体时间没定,可能不会等很久。”
德孝愤愤地:“检查什么质量!还不又是来敲杠子!”
老四:“张科长说,这一回是我们内部有人去反映的。”
德孝猛地转过身,目露凶光:“谁?”
老四:“张科长说他也不太清楚。不过,我倒看见一个人,从城建局里出来。”
德孝:“福生?”
老四阴着脸点点头。
德孝把一支刚抽出的香烟揉断:“果然不出我所料!这个混帐东西!”
老四:“干脆,找个碴儿把他开除了!”
德孝:“谅他现在还成不了气候,哪天我要给他点厉害。张科长那里你再去疏通一下,他这个人好对付,只要有这个。”他拇指食指捏着搓了搓。
老四:“我明白。”
〔2〕
建筑工地。暮。
黄雯雯驾着摩托车驶来,停好车,径直去工棚。
二虎嘴角绽出冷笑,扭头就走。
〔3〕
碧玉房间。暮。
二虎:“我说的情况你不信,现在你可以亲眼看一看。”
碧玉不解地:“看什么?”
二虎:“那个女人。那个女人又来了,还是骑着摩托车来的。”
〔4〕
建筑工地。暮。
黄雯雯和福生说着话走出来。
黄雯雯发动摩托,福生跨上后座。
摩托车刚启动起步,一段木头砸到摩托车前。
福生下车去搬,险些被一小块木板砸着,他抬头一看,碧玉正在胡乱地用手拆着一个木架子。
碧玉朝福生冷笑:“哼,你倒真有福气,还有人用摩托车接你出去兜风,真个是‘福生’!”
福生:“她有个朋友做了一套式样很好的家具,她是来找我一块去看看式样的。”
碧玉:“你到哪去关我什么事?现在不是讲自由恋爱嘛,你只管自由好了!”
福生默默地将木头搬开,然后跨上摩托车。
黄雯雯将福生两手拉过抱住自己的腰,命令地“抱紧!坐好!”
她“啪”地放下头盔有机玻璃护罩。
摩托车猛然起动,油门大的震耳欲聋,雪亮的大灯“刷”地打开。车如离弦之箭,呼啸而去。
碧玉哭着将一块木头朝他们的后背砸去。
〔5〕
市郊某饭店。暮。
一辆豪华摩托车开到店门口停下。
雪妹子上前拉客。
骑车人摘下头盔,爆发出哈哈大笑。
雪妹子楞住了,原来是癞痢头。
癞痢头:“没想到吧,咱们真是缘份未尽哪。”
雪妹子扭头就走。
癞痢头一把拉住:“别急着走哇,”他举起一迭钞票在雪妹子眼前晃着:“人不亲钱亲嘛。”
雪妹子仍然扭着头。
芳芳急忙过来,勾住癞痢头的脖子,娇媚地:“别这么傻站着呀。这位大哥哥我看着面熟得很,咱们进去谈谈嘛。”
癞痢头涎着脸在芳芳脸上捏了一把:“真够味!不过,今天我就要她。”
癞痢头:“你老公和以前大不一样了,我现在发了!”
雪妹子瞥了一眼癞痢头手里的钱票,嘴一撇。
癞痢头又掏出一把钞票,发狠地:“今天不能叫你小看了我!”抓起雪妹子的手,塞到她手里。
雪妹子捏紧了手中的钞票,仰面闭上了眼睛。
〔6〕
公路上。夜。
福生驾着摩托车在疾驰。
〔7〕
市郊某饭店门口。夜。
癞痢头兴犹未尽地搂着雪妹子出来。
癞痢头跨上摩托车,伸长脖子欲吻雪妹子。
雪妹子厌恶地扭过头,结果,癞利头只在雪妹子的后脑勺上啄了一下。
〔8〕
市郊某饭店门前。夜。
雪妹子在拦过往的卡车。
一辆卡车减了速,丢下一句戏谑的玩笑话,又加大油门跑了,气得雪妹子跺脚直骂。
一辆摩托车在她面前不远处停下。
雪妹子赶紧扭着屁股迎上去。在骑手身上轻轻一拍:“不玩玩吗?我们这里好玩得很,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。”
驾车的福生摘下头盔,气愤地:“雪妹子,你在干什么!”
雪妹子张口结舌,连连后退。
癞痢头驾车返回,停在他俩中间。
癞痢头:“我忘了,明天晚上我还来,你给我留着!”他醋意地看看福生,对雪妹子:“他们给多少,我加倍!”他捋下金戒指:“这个金戒指,小意思,送给你啦!”
癞痢头趾高气扬地驾车离去。
福生声音发颤 :“你,你原来干这个!”
雪妹子不语。
福生:“刚才那家伙不是你一提起就恶心的那个癞子脑袋吗?”
雪妹子低下头。
福生吼道:“倒是说话!”
雪妹子浑身一震:“我……”
福生:“我什么!你这个死不要脸的,就是去要饭,去死,也不能干这个!”
雪妹子戚凉地看着福生,良久,摇了摇头。
福生气急败坏,抬手一记很响的耳光,吼道:“滚!你给我滚!你个臭不要脸的!”
雪妹子捂着脸,踉踉跄跄地跑走。
〔9〕
建筑工地厨房处。日。
福生与碧玉打了个照面。俩人一楞,默默地注视了对方一眼,擦身而过。
福生走进厨房,习惯地从壁上取下那只碧玉经常给他灌糖水的水壶,仰头一喝,空的。他愤愤地将水壶扔掉,一屁股坐在长凳上。
碧玉走进厨房。
碧玉看了一眼福生,从碗橱里拿出一个茶罐,倒了一杯水喝干,又倒一杯,放在福生旁边的小桌上。
福生仿佛没看见,昂脸走出厨房。
碧玉咬着嘴唇,也负气走出。
厨房外,福生,碧玉背道而驰。
〔10〕
马路边公共汽车停靠点。日。
德孝无意中瞥见了狗子在上车的人群中乱挤,灵机一动,也上了公共汽车。
公共汽车上,狗子借着刹车的惯性,向一个农民模样的人身上一扑,这人衣袋中的一卷钞票,被狗子夹了出来。
狗子迅速将钞票装入自己的衣袋。
一旁的德孝看在眼里,伸手拍了拍狗子的肩膀,狗子惊恐地回过头:“哦?德孝叔。”
德孝面带微笑,用目光示意狗子的衣袋:“狗子,很忙的啊。”
狗子:“不忙不忙,没事玩玩儿。”
德孝看着狗子脸上的青痕:“怎么,又挨揍了?”
狗子不好意思地吱唔。
德孝:“谁干的?说出来,大哥为你出气!”
狗子气哼哼地:“福生这小子呗。妈的,还是一个村的!“
德孝惊讶地:“是福生?他这么不讲义气?‘
德孝眼珠一转:“狗子,陪你德孝大哥喝一杯,怎么样?”
狗子拍拍口袋:“没说的!”
车到途中站。狗子一眨眼:“走!”
俩人一溜烟下车。
〔11〕
小酒店内。日。
德孝和狗子对饮,桌上杯盘狼藉,两人酒已半酣。
德孝:“要我说,这个亏你是白吃了。”
狗子红着脸:“白吃?没那么便宜!”
德孝:“那又怎么样?你打不过他又说不过他,算啦,这口气呀,你就忍了吧。”
狗子“嚯”地站起来:“老子偏不忍!我打不羸,还有我的哥们儿!非打他半死不可!”
德孝冷冷地:“这不好吧?乡里乡亲的。”
〔12〕
市街上。日。
福生在帮着黄雯雯推三轮车。
狗子领着几个青年,突然一拥而上,围住福生乱打。
福生还没反映过来,脸上已挨了几拳,他踉跄地护住头部,小腹又被狗子踢了一脚。
狗子呲牙咧嘴地冲上去,将福生摔倒在地。
黄雯雯吓楞了,片刻才大喊:“流氓打人啦!”
黄雯雯冲过来,被一流氓摔倒,她爬起来,又被摔倒。
她坐在地上。痛苦而无奈地望着在地上挣扎的福生。
福生不动了,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息。
狗子凑近得意地:“老乡,还管不管闲事啦?”
福生猛然扑起,抱住狗子双脚,将他掀翻,骑上去挥拳猛揍。
狗子大喊:“救命!”
两个流氓急忙将福生拖开。
围观的人群有人喊:“你们太欺侮人了!”
“揍他狗日的!”
“民警来了!”
狗子见势不妙,率众流氓慌乱离去。
〔13〕
马路上。日。
福生抹了抹嘴角的血迹。
黄雯雯欲扶福生,被他粗暴地推开。
福生爬起来,活动了一下腰肢,拍了拍身上的灰,用手指理了理头发,推起了三轮车。
福生朝发楞的黄雯雯吼道:“推呀!”
叠显演职员表。(第十集完)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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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注:此文写于30年前,由此可以体谅到共和国一路走来的筚路蓝缕、艰难创业的难忘历史。那是一个处于资本原始积累、没有手机,更没有网络的年代,现在的年轻人很难理解那个时候人们的理念和情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