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福
心之旅
姚老太太和众人来到正堂等众人落座后,姚老太太还紧抓住姚笛的手不放,生怕一松手她就要飞走似的。姚坤和古丽就没这样的待遇了。只能找个末位坐在一起了。
傻福也跟着走进正堂,他手里还拎着狍子,坐也不是,找着更据束了,他本想找个角落蹲下来,可又觉着不太礼貌。只好站在那儿。“土老帽。”姚坤看到他的窘态,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姚笛的大伯平时待人很和气,可当他看到来福手里拎的狍子,先是一愣,继而就是面沉似水。狍子对他们家来说可不是好东西。之前曾经因为有人给他送狍子,就直接被他轰出家门了。狍子给他们带来太多沉痛的回忆。在当初姚老先生因为姚老太太在身体极端虚弱的时候,冒着被批斗的危险从深山老林打回一只狍子。本想给老太太补一补身子。
不知怎的,这个消息被红卫兵得到了消息,不仅拿走了狍子,还把老爷子五花大绑,挂了个割资本主义尾巴的牌子。一连番的批斗和折腾,老爷子羞愤之极,含恨而終。
后来虽说政府给他们家平冤昭雪,也给老爷子恢复了名誉,可姚老太太对狍子却是再也不肯尝一口。整个姚家都把狍子看成是不详之物。而今又看到有人送狍子,姚笛的大伯当然生气,若不是看来福是头次登门,还是姚救命恩人的份上,要让人把来福赶出家门了。
虽说如此,可仍然是余怒难平,看来福也就不太友善了。“笛笛,他是什么人。介绍下,让我们认识认识。
”大伯毫不客气的发话了。
姚笛这才回过神儿来,她猛的想起来福手里的狍子,心里就有种不祥的感觉。她赶快让来福把狍子放在墙角,拉着来福到奶奶近前“奶奶,他是我的救命恩人,若是没有他,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。来福哥,这是奶奶。”姚笛说着,轻轻的摇着来福的手。
来福赶忙把手抽出来,恭敬的鞠了一躬。“奶,奶奶好。”他有点语无伦次了。
姚老太太看了看来福,又看了看姚笛,这才说“好后生,你是笛笛的救命恩人,我们整个姚家都感谢你笛笛完整的送回来。救命之恩,恩同再造,老婆子我谢谢你了。”说着老太太就要还礼。
来福吓得当时汗就冒出来了,他可不敢受这一礼,赶忙说“奶奶,那,那都是应该的。笛笛是好姑娘。”来福张的说。“好,大恩不言谢,年轻人,我们姚家欠你的,必有厚报。如今你到这儿就和到自己家一样。别据束。老婆子我当年也在乡下呆了很多年,很是怀念啊!有空给我唠唠。”姚老太太激动的说。
“奶奶,来福哥不知道狍子在我们家不吉利,你看…
”姚笛小心翼翼的说。“娘,狍子我找人把它扔了吧!
”大伯忍不住接过话茬。
“糊涂。”姚老太太重重的说了一声。“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,我虽说老了,还没老糊涂到别人头次登门拿只狍子就说不吉利了。”老太太显然很生气。
“娘,可这……这……”姚笛的大伯张口结舌。“振华,你是家中的老大,也是公司的老板,要名有名,要利有利。可别忘了我们的根在哪里啊。往上数你爷,你爸和我都是出身农民。不过是运气好点罢了。做人不要忘本。”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。
姚振华虽说心里不舒服,可又不能当面顶撞老太太。只能暗暗的朝姚坤使了个眼色,姚坤心领神会。就要起来,老太太又说了“为了破陈规,今天就破例了,我看那只狍子挺好,很多年没尝尝了,甚是怀念。就让张妈拾掇拾掇吧!”姚坤听奶奶这么说,只好又坐下了。
“奶奶。”姚笛紧紧的心这才放下了。“傻丫头,他是你的救命恩人,我们姚家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。我怎么能因为人家拎只狍子而怪他呢?”老太太紧紧地拉住姚笛的手。生怕一松手姚笛就不见了。
张妈是专门给老太太服务的,烧火做饭,家里家外都是她在打理。儿孙们都忙,有个人在身边也不错。张妈也深得老太太喜欢。她听老太太这样说,立即拿着那只狍子忙活去了。
老太太又问了来福的生活情况,他刚开始还很紧张。还好有姚笛在旁边补充,才算好了一点儿。
张妈很能干,又有姚笛的妈妈和长辈们帮忙,不一会儿就把饭菜端上了桌,摆了一大桌,老太太拉姚笛坐在她身边,来福也挨着姚笛坐下了。搞得姚坤心里不满,这个位子原本是他的,却被来福占了。心中的火无处发,只能暗气。
来福哪见过这样的场面,顿时觉着眼睛不够用了,他平时吃的都是粗食淡饭。连个象样的菜都没有。这些菜他从未见到过,姚笛悄悄的拉了他一下,来福才缓过神来。
姚振华一皱眉,他平时都是和名人高官在一起吃饭,看到来福紧盯着菜盘,顿时觉着很不自在。可又不好意思说什么。
姚老太太说“今天是个团圆的日子,笛笛回来了,也算是大喜。感谢她的救命恩人。老婆子我今天也很高兴,大家都随意吧!”说着夹了一块鲜嫩的狍子肉慢慢品尝。“不错,很多年没尝了,还是这么好尝。”老太太似有感触的说。
老太太都如此了,大家也都放开了。来福必竞是乡下人,对吃东西没那么多的讲究。他也有点儿饿了,加上东西好吃,也就没了形象了。看得姚振华直皱眉。
“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。”姚坤悄悄的嘟囔了一句。古丽就坐在他身边,听他这么说当时就火了,她是直脾气,说话然不会客气。“土包子怎么了,他是笛笛的救命恩人。”(未完)